情娘

first kiss.

【乌鸦派‖翔霖】暮色出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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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泡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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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镜不重圆|BE预警|微量风年

一个关于爱与被爱的故事

BGM:TALK ME DOWN




如果私奔的话,我们会一起奔跑多久。


0

我都已经放手了,严浩翔。

你呢。


1

“这位先生,可以接受一下采访吗,就耽误您几分钟。”


冰咖啡被放在桌上,杯壁上的水雾随着重力缓缓落下,砸在桌面上,贺峻霖抬起头,看见一个打扮时尚的小姑娘举着话筒面对着自己,身后跟着一个扛着大炮的男人。


“没问题,”贺峻霖坐正,尽量让自己仪态看起来上镜,直视着镜头。


可能也没想到会这么正式,举着话筒的小姑娘还顿了顿,“是这样子的,我们这里是那种搞配对活动的,请问一下您能不能参加呢。”


“这…”贺峻霖抿了抿嘴,目光在咖啡店木质的地板上扫视了一圈,再抬起眸来,“恐怕有些不合适吧,我前不久才失恋。”


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,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,愣了几秒,她对着身后的摄影机轻轻挥了挥,示意身后的男人把机器关掉。


紧接着她又把话筒对准了贺峻霖。就在贺峻霖一头雾水的时候,开口问道,“那可以冒犯地问一下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?”


“原因的话…”贺峻霖拿起放在桌上,里头的冰已经融化了的咖啡,“大概就是不太适合吧。”


如果放在早几年前,贺峻霖肯定会说,哪会有什么不适合,就是为不爱了找的借口,可是现在,贺峻霖也可以如同平淡之事一般说出口,是真的真的不太合适,性格,身世,处事方式都足够不般配。


“那可不可以稍微描述一下你对前任的印象吗。”那个女孩问得有些小心翼翼,可能也是怕问到面前人的伤心处,有些慌乱的解释,“没有什么别的意思,就是想问一下。”


听到这个问题,贺峻霖思绪不禁放空了几秒,咖啡馆暖黄的灯光落下,似乎带来一阵眩晕,他停顿了几秒,最终缓缓开口道,“印象的话,大抵就是足够美好也很难忘吧。”


真正爱过一个人要用多久才能把回忆减淡,三十天,六个月,一个年头,或者是更久。贺峻霖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上一场恋爱,或者是他唯一的那场恋爱,可能用刻骨铭心四个字去形容都嫌过于浅显。


女孩的神情有些抱歉,不太好意思地朝贺峻霖点点头,“那就希望你能够遇到良人吧。”


良人吗,大抵天下所有未涉世的少年少女都曾有过这种美好的憧憬。


但是在没有忘记严浩翔之前,他应该是遇不到所谓良人了吧,贺峻霖想。


2

“把喜欢的人规划进未来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?”


贺峻霖还记得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严浩翔的时候说出的话。那是他们还是大一,学校组织开了一场辩论赛,他作为反方一辩坐在辩论桌边上,第一次这么正式辩论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。


那会儿应该是入秋没多久,天气闷热得燥人,偌大的辩论厅只有一台老式空调在嗡嗡作响,观众席上的人被热得不耐,喧闹声渐渐加大,台上的选手多少有被影响到。贺峻霖有些无语地向台下瞥了一眼,想以此宣泄心中的不满,扫到一半目光却顿住了好几秒。他看到一个男生笔直地坐在座位上,神情严肃得不成样子,看上去似乎他才是台上辩论的那一位。


那个男生好像也注意到了贺峻霖投来的视线,勾起嘴角微微点了点头,眨眨眼示意加油。恰好第二道辩论题目开始发布,贺峻霖被怔住错过了题目的发布,直到身边同学推了推他,这才回过神来,慌忙询问题目是什么。


“该不该把恋爱对象规划进未来。”


其实严格来说这甚至都算不上一个辩论题,这个题目的范围太广,可说性又实在太小,这个题目单纯只是为了契合大学生,不过出了题他们就得辩。


作为一辩贺峻霖准备的时间并不充分,时间倒计时被迫开口,“首先我觉得我们现阶段的恋爱都带着些不切实际,没有任何支持的一腔喜欢怎么能够走到未来……”


足足三个小时辩论赛才散场,贺峻霖在的那个小组不出所望的拿到了奖品。离场的人把大厅出口都挤的水泄不通,贺峻霖实在想不通,明明台下看上去没几个人怎么还可以这么堵。


贺峻霖回到休息区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,不断有人从他身边走过,不免碰撞。当他整理好书包,打算把背到背上,动作还没有做出,手肘后移时不小心打到他身后路过的人。听到身后人闷哼一声,贺峻霖略带些慌乱的转过身,试图去查看那人的情况。


“没事没事,”那人摆摆手,有些勉强地挤出点笑,可还是捂着自己的胸口弯了几秒身子。贺峻霖不敢动,只能拖着那人的手臂,想给他一些力量支撑。


不过几秒钟,那人恢复过来,直起身子,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,就听到贺峻霖一连串不停歇的道歉。


那人不禁轻轻笑了一声,“不愧是打辩论的啊,语速都这么快的。”


“是你啊,”贺峻霖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,刚刚在台下的那个男生,衬衫扣子紧一丝不苟地扣在最顶层,不说话的时候面神情有些严肃,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,可是在他勾起嘴角的那一刻,大厅里的灯光都要逊色三分。


“金融系,严浩翔。”贺峻霖眼看着少年伸出手,望着他微笑,“我知道你的,贺峻霖。”


3

有时候夜深忽梦少年事,贺峻霖总会梦到他和严浩翔第一次见面,每每梦醒只能由心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,如果他们停留在只知晓对方名字的那一刻该多好。


现在已进入深秋,深夜醒来不免会有些发凉,可是贺峻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再入睡,感到口渴只好从床上翻身起来,忍着寒冷走到客厅。


只是在凉风侵入身体的那一刹那,贺峻霖想起在很久以前,他还有人疼,还能够撒娇任性的时候,夜晚口渴总是能有人为他从睡梦中醒来去端水。


时至今日贺峻霖都已经记不太清他和严浩翔怎么熟悉的了,知晓了名字后便交换了联系方式,在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,和一个人熟稔从来不是难事。


他们开始向对方分享自己的日常,喜欢听的音乐,曾经读过的书籍,到每天上课学了什么,中午吃了些什么,再到后来开始分享心事,好的坏的,快乐或者烦心的事。


如果要问贺峻霖大学生活是否枯燥无聊,他会回答一点都不,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,他都过得十分充实,更何况,他有了一个喜欢的人。


和严浩翔在一起仿佛是水到渠成的事,不知道是从哪天起,他开始频繁偶遇严浩翔,早上上早课的路上会撞见到,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会遇到,晚上在图书馆温习的时候也会碰到。时间一长,他们便开始成双入对,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。


贺峻霖还记得那时候室友八卦,问他是不是和严浩翔在一起了,听到这话的时候,他的手摆的飞快,慌忙解释只是好朋友。


室友当然不信,笑着调侃他说,好朋友才不会天天从二区宿舍跑到这边来。贺峻霖很懵,连忙问室友是什么意思,室友反问几遍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才开口和他解释。


他们学校的宿舍分一区,二区,贺峻霖他们住在一区,学校的北边,而严浩翔在二区,学校的南边,两个区之间往返至少有十分钟的步程。没有人知道,明明没有早课,严浩翔为什么要早起,跑到一区教室附近。也没有人知道,明明二区的食堂更好吃,为什么严浩翔要跑到一区的食堂吃饭。


“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吗贺峻霖。”室友恨铁不成钢,此刻八卦欲爆棚,一项一项细数着两个人的在旁人看来暧昧无比的事情。


好像没有人能知道严浩翔在想些什么,可是严浩翔的心思似乎又人尽皆知。


那段时间算是最能令贺峻霖愉悦的一段时间吧,那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被幸运之神光顾着,考试没有挂科,体测也及了格,奖学金拿到了手,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自己。


严浩翔表白那天晚上有些热,彼时他们刚升大二,都在好好长。严浩翔的表白,或许算不上正式的告白,更准确来说像是一场漫长的心意吐露。


那天晚上的夏风很燥,月亮却很圆,他们两个并肩在操场上漫无目的的转着圈,不远处小树林里,还能看到几对情侣的身影。


严浩翔偏过头,目光洒在贺峻霖的脸的上。贺峻霖感到有些头晕只觉得今晚月色真的好温柔。


“贺儿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你打辩论时的那个题目。”严浩翔突然开口问道,把贺峻霖问的发懵,皱了皱眉一副明显记不得了的表情。


可能本来就没有希望让贺峻霖记住,严浩翔低头轻笑一声,似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就是‘把喜欢的人规划进未来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?'”  


这好像是他和严浩翔第一次对上眼的那次,贺峻霖为了压制对手,说出了这样的话语,没想到今天被反压制,严浩翔看着他的眼睛问,“这愚蠢吗。”


当然不愚蠢,在爱情里,做什么好像都有迹可循,有些事的发生与执行,从来都不是因为幼稚与愚蠢,可能不过是因为太爱了。理论和实操从来都无法混为一谈,人是个情感动物,不是不知道前面是南墙,可就是不愿停下前进的步伐。


“贺峻霖,我好像把你规划进我的未来了,你会不会说我愚蠢啊。”


4

那时候的贺峻霖肯定不会说出愚蠢二字,因为那时候的他正感动到找不着北,现在的贺峻霖只会轻轻笑笑,然后清淡地说,十八九说出的话,狗都不信。


那年他们十九岁,而今年他们都已经二十八岁了,在奔往三打头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,时间一晃就是八年,贺峻霖他抓不住也追不上。


只是在再遇见的那一刻,贺峻霖明明早已经平淡的心跳还是会猛然加快。贺峻霖把这个归结于太紧张了。


其实他和严浩翔的圈子重合度很高,他是时尚杂志的编辑,而严浩翔是成功企业的实际管控人。只要贺峻霖想,他天天都能和严浩翔打交道。


可是他不想,他恨不得避开严浩翔,躲得远远的,再也不要再相见。可是有些见面是天注定的,如果不是顶头上司丁程鑫亲口要求要他来做这次人物访谈,他死都不会进入这个公司的大门。


见到贺峻霖走进办公室严浩翔脸上的完美面具裂开,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,不过只有短短几秒,在后面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,他脸上挂着

的又是那个公式化的笑容了。


多刺眼,贺峻霖低下头,选择不再抬头看。


一场访谈不算太长却弄得贺峻霖精疲力尽,按道理来说像严浩翔这种大级别的人物都很忙,采访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结束,可是在严浩翔身上却花了将近两个小时。


不是贺峻霖业务能力下降,而是严浩翔实在是有些难搞定。贺峻霖不知道是不是在针对他,严浩翔一会叫停说有重要工作没有处理完,一会说口渴想点杯咖啡,一会儿还反问一些让他们难以回答的问题。


贺峻霖没有说什么,只是心平气和一件一件去满足他工作对象的需求。其实他早就长大了,在严浩翔离开的那段日子,他早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到,经历的难堪和挫折都是必经之路。


访谈结束,贺峻霖回到公司休息室整理自己的东西了,从洗手间返回的时候撞见了不知道要去哪的严浩翔,贺峻霖不想把这次归结成偶遇。


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站在洗手间门口多少有些让人侧目,严浩翔首先忍不住尴尬气氛的焦灼,伸手将贺峻霖扯进了楼梯间。


在严浩翔开口前,贺峻霖想过无数种他将要说的话,可能是叙旧般的好久不见,可能是故意近乎的你怎么变了这么多,也有可能是冷漠不理的下次别在我公司出现,或者让他贺峻霖更加自作多情一点,会不会可能是我还想你。


只是贺峻霖又想着,他怎么可能猜的透严浩翔呢。


“贺儿,”不知道沉默了多久,严浩翔终于开了口,“有一样东西我一直想给你,一直没有机会。”说着他给贺峻霖递过一封信,待贺峻霖接过,便转身离开了。


贺峻霖靠着墙,拿着那个信封双手有些不住地颤抖,打开信封有一张硬质的信纸,信纸的边角有些许泛黄,信纸上用钢笔写得花体英文也变得斑驳。


“If I should see thee, After long years,

How could I bless thee…”


是严浩翔摘抄的一首诗,诗的最后一句却戛然而止,落款是五年前。


那时候他们刚刚从大学毕业,想着去英国玩一遭,却没想到最后种种原因,只匆匆玩了两天便返程。


这首诗大概就是那个时候,就写在这张纸上了吧。


贺峻霖再也忍不住,缓缓从墙壁滑下,最后把自己埋进自己的怀里,他好想哭,他和严浩翔分手三个月来,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,却在往事肆虐时候,失去了对泪腺的控制。


If I should see thee, After long years, How could I bless thee,

倘若再见你,事隔经年,我该如何贺你,


With silence and tears.¹

以沉默,以眼泪。


5

没有人知道,贺峻霖和严浩翔私奔过。


知道严浩翔完整的家世还是在大四的那个寒假,那个冬天很冷,暖气都无法阻挡冷空气的步步紧逼。


当除夕那个晚上,严浩翔穿着单衣身上挂着伤痕到贺峻霖家门口敲门时,贺峻霖半条命都吓没了,他把严浩翔架进门,用棉袄裹住,紧紧地抱住他。


那年严浩翔是在贺峻霖家过的新年,贺家父母很是和善,看到严浩翔这般模样也于心不忍,连忙安顿好严浩翔让他赶紧休息。


贺峻霖是在和严浩翔上药的时候,才知道严浩翔和家里坦白了,结果也是在预料之内,严浩翔气急从家里离开,放下狠话和家里断绝关系。


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年轻,认为真爱可以战胜一切,用自己不成熟的羽翼和世界碰撞,以为可以换来平等的筹码。


于是贺峻霖说,“我们私奔吧。”


他说,严浩翔,我们私奔吧。没有起点,没有方向,没有目的的逃跑吧。


那年他们即将大学毕业,答辩和毕业设计把他们弄得头昏脑涨,他们在校外租了个房子,来转载他们的身体与爱情。


那时候,严浩翔即将面临着经济封锁,零花钱自己不再给了,只有母亲偷偷塞来的生活费。虽然生活不比以往的质量,但是保证两个人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。


他们商量着,一毕业就离开这,去一个不会被控制的地方。


只是有时候贺峻霖回想那个时候,那时候他们真的好年轻啊,将轻狂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。他不愿意用愚蠢去形容这般行为,或许在外人看来不被理解,却盛满了他们满腔的爱意。


毕业后他们准备去英国旅游,不过两天被严家发现,冻结了严浩翔的所有卡与花费,那时候不过二十出头,严浩翔正一身不肯服输傲骨。从英国回来后他们便去了江南的一个小镇,因为贺峻霖喜欢。


他们在那里待了快两年,他们的文凭足够他们找到一份不被饿死的工作,虽然收入并不可观,精打细算一些紧凑些过着日子却还是可以。


那是段苦日子,对于从小富养长大的严浩翔来说,贺峻霖家里也是小资,偶尔两个人对于这样的日子难以忍受。他们租的房子并不好,时而有时而无的热水,用到一半便短路的电线,斑驳的墙壁,摇摇欲坠的吊灯,潮湿的屋角。工作也很忙碌,事情多又累,工资不算高却仍然被压榨。


那时候泡面似乎成了他们的主食,因为没钱,因为没时间,泡面这种快捷食品成便了他们的第一首选。记得后来严浩翔半开玩笑的说,这一辈子再也不想吃到泡面了。


因为天天饮食不规律,严浩翔还闹过一次胃病,吓得贺峻霖大晚上把人拖进医院,怎么说都要严浩翔住上一两天院。


那时候和他们也快乐得很简单,也许是多了半天的假,也许是中午饭是多弄的一道荤菜,也许是工作中顺利的事情。


他们会在空闲时去江边散步,听凉爽的江风吹过头发。他们会在昏暗的路灯下手牵手压马路,昭告世界他们的爱。他们会在无光的楼道接‖‖吻,用最缠‖‖绵的方法去诉说。他们也会窝在一起,对着电视机播放的恐怖电影尖叫。他们还会在哪个不算大有些老旧的沙发上做‖‖ai,听沙发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。


在缠‖‖绵过后,严浩翔覆在贺峻霖的耳边喘着粗气问道,“如果私奔的话,我们会一起奔跑多久。”


那时候贺峻霖已经累极,睡意朦胧地听着严浩翔在他耳边低喃。


永远。他在心里这般回答道。


他们要私奔到永远。


6

采访严浩翔那次后,贺峻霖回去就病倒了,去医院看了看,也没有查出什么重大的病症,只说是可能因为太过劳累,偶感风寒。


整天都浑身无力,也吃不进什么东西,只想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。


休假了一个星期,期间丁程鑫还打着慰劳伤病员工的名义来他家不知道探望了多少次。


“我是真不该找你去做那个访谈的,”丁程鑫把熬好的粥摆在床头柜,轻叹一声有些自责道,“我没想你们之前还有过一段。”


贺峻霖眨眨眼,垂下眸,不再看向前方,“丁哥没关的,这是我的工作,”


他的生活,他的工作,他的一切都与严浩翔再无关,那个人也不能再影响他,无论好坏。无论在不在一起,他都是贺峻霖。


“马先生和你说的吗。”气氛有些凝固,贺峻霖知道丁程鑫还在自责,他再开口,想挑起一个新的话题。


第一次见到丁程鑫的伴侣贺峻霖是惊讶的。马嘉祺和严浩翔算得上多年老友,贺峻霖也跟着见过几次,虽说不上多熟悉,倒也不算陌生。


其实贺峻霖知道,他真的很难融进严浩翔的交际圈,他们从本质上来说,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。严浩翔把他带到他朋友面前,贺峻霖从那些人眼睛里看到的不全是尊重。


只是丁程鑫和马嘉祺这两个人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,可是他又由心的祝福他们。


丁程鑫点点头,轻声道,“嘉祺和我说了你们一些大学时候的事情,他说大学毕业以后和你们的联系就不多了。”


“毕业后我们就私奔了。”听了丁程鑫的话,贺峻霖抬头望着他,似笑非笑,眼眶却有些泛红。


然后呢,然后呢,一场梦清醒,就重新回到现实了。


严浩翔父亲病重,他自己的父母也在渐渐老去,他们不得不从江南重新回到这座城市。那些人说得好听,说不再阻止他们,可仍在暗戳戳地使着绊子。


“很累吧,”丁程鑫伸手揉了揉面前人的头发,嘴唇发干,可还是想说些什么,“其实恋爱从来都不是救赎,它是一场灾难,有的人在里面丢了半条命都到不了彼岸,有些人很聪明,懂得及时止损。”


可是他从来都不聪明,贺峻霖想,他愚蠢至极,白白浪费了一整个青春。


贺峻霖知道丁程鑫想问些什么,可是一直都没有开口询问,丁程鑫想知道,他为什么会和严浩翔分手。


其实贺峻霖都想好了,如果丁程鑫开口,他就回答,因为严浩翔要结婚了。


7

和所有狗血剧情的青春伤痛文学一样,他和严浩翔也没能等到属于他们的happy end,只是这次,是严浩翔自己选择放手的。


真的没什么原因,贺峻霖自己都说不上了,或者还有很多他自己都不曾得知的原因,说到底就是不合适吧。


也许是来自家里的压力,外界朋友的看法,也许是他们两个开始频繁的争吵,太多太多了。现在可能他们都已经记不得那些时候他们开始吵架的原因是什么,但是争执说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剑,直狠狠的戳进心窝,在之后日复一日的重伤中,直至溃烂。


那时候,贺峻霖才真的意识到,原来有些人,是真的只能共苦无法同甘的。


他们的分手理由真的很简单,严浩翔跟他说,真的累了,说他父亲最大的愿望,就是希望在离开之前,看到他成家。


忽然之间,贺峻霖就想通了,他闭上眼流泪仿佛看到了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的那个冬天,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道,严浩翔的眼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,周围的起哄声让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。就是偶尔他会无力幻想,如果严浩翔没有那么多的压力,也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吧。


其实贺峻霖他一直知道,严浩翔依旧在爱着他,就像他一直放不下严浩翔,可是他们终究是不够合适,不够勇敢。


那天,严浩翔给他的信封里,还夹了一张喜帖。贺峻霖本来想把它撕掉,可是撕到一半之后,才发觉真的很没意思,他从十九岁认识严浩翔开始,就开始想象他们一起出现这种请帖上,可是现实永远残忍。


严浩翔,把喜欢的人规划进未来从来都不是一件愚蠢的事。可是我们都别和往事战斗,我们一直不是对手。


严浩翔结婚的那天贺峻霖没有去,他托丁程鑫包了个红包,红包里夹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白纸,上面写着,“I wish I knew how to quit you.²”


我多想知道怎样才能戒掉你。


——END——

BGM为我私心 大家可以听听

¹出自于拜伦《春逝》

²出自于《断背山》

写得很差 感谢喜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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